散文界上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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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仕飞|散文:界上松

田仕飞

中山市作家协会

-02-:5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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界上松

文/田仕飞

  一个晴朗的冬日,我爬上了屋后那座山界,想找一找“一览众山小”的感觉。

  阳光很暖和,凉风正习习。触目所见,山界上那些松树,有的拦腰折断,有的弯腰驼背,有的匍匐在地……全没了松树该有的样儿!

  所谓“岁寒三友”——梅、松、竹。梅——拂拂风前度暗香,月色侵花冷;松——冰霜正惨凄,终岁常端正;竹——千磨万击还坚劲,任尔东西南北风。能叫“岁寒三友”的,自有它的道理。

  陈毅元帅诗云:大雪压青松,青松挺且直。要知松高洁,待到雪化时。陶铸在《松树的风格》一文中抒写了他一路从英德到连县的所见所感,不吝笔墨赞颂了松树的崇高品格。黄山松也用自己的潇洒挺拔,诠释了作为松树的伟大。

  这里的松树怎么了?

  单看这山,也就七八百米高,比不得高耸入云的珠穆朗玛,不该是“高处不胜寒”呀!一定另有原因。

  看着这些落魄的松树,它们一定承受了难以形容的压力,对,是压力。这一棵是硬生生给压垮了,折弯处还有扭曲的丝纹。到底是什么重量这么可怕?是冰雪,说直白点是冰凌。你想想啊,一个冬天下来,下几场雪算是平常,要命的是动不动一场冻雨,冻雨就冻雨呗,可还有……

  山界上,一年四季吹着的,不管是西北风,还是东南风,就这么刮啊刮啊,没完没了。前些年风电公司测试风力的一座铁塔,硬是在冻雨和狂风的双重肆虐下,只将身子扭一扭,便轰然倒地,不堪重负啊。

  冻雨和狂风是摧毁铁塔的罪魁,也是摧毁界上松的天敌。

  如果不是松树,那情况就会好得多。此话怎讲?你看,那些落叶的乔木,不照样挺着腰杆儿潇洒自在吗?正因了松的本性,全年披着绿衣裳,冻雨一下,狂风一吹,就一层又一层地加码,这棵树就变成了一个怪物——一个大大的冰蘑菇。整棵树就有了千钧之重,甚至是万钧之重,还压你不倒吗?还催你不跨吗?

  于是便成了这副模样。想向上生长的,被拦腰斩断;想旁逸斜出的,被截肢断臂;只有那躲在一隅,顺着地势,顺着风势生长的少数的几棵,没了松的脾性,长成了匍匐的模样。幸也?还是不幸?

  在这个晴朗的冬日,我爬上屋后这座山界,看到这些让人失望的松树,陷入了沉思。

编辑:黄柳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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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仕飞,中山市网络作家协会会员,中山市报告文学学会会员,中学语文教师,作品散见于《中山日报》《中山商报》《香山文学》《广东第二课堂》等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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